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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节任务(儿童节任务蒜瓣儿)

时间:2022-04-13 02:20:36

小编:开屏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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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六一节,就快到暑假了。社区儿童主任张阿姨正在联络各种户外场地。只要志愿者来得多,场地适合,社区为儿童们开设的“假日学校”就能多开几次。每场活动,她都不漏掉她特别关心的几个孩子。

刘娅所在的教培机构也在备战各种暑期活动,场地要温馨、舒服,工作人员要齐备...她尤其注意几场活动的安排。

蓝月的工作节奏和任何节日无关,心理咨询无时无刻。但她却格外留心接下来的这个暑假,盼着能够再见到她关心的孩子们。

朱彤收到提醒,每月一次的入户走访要到了,他在备忘录里增加了十多个名字,怎么都要劝说他们在接下来的假期里来试试“成长体验”。

虽然以“快乐”之名,但是我们却不能忽略这样一个群体——困境儿童。

孤儿、艾滋病毒感染儿童、事实无人抚养儿童、重残儿童、重病儿童、贫困家庭儿童、流浪儿童、家庭监护缺失或监护不当儿童等8类0至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属于困境儿童。

他们就在我们中间。他们长大后,也会成为我们。

有幸,救助困境儿童,已经成为一项自上而下乃至延伸至社会各层面的联合行动。而发端于2020年的一场“陪伴成长、从‘心’开始”的心理帮扶探索,让昆明市的困境儿童从基本的物质兜底保障,走向了更深层次的领域。在新修订的《未成年人保护法》正式实施之际,也让我们来共同关心未成年人,关注困境儿童的生活和心理状况。

一场持续接力的关心

不能让他们“不同”,这太残忍了

“刘鑫,你最近生活和学习都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每个月,张阿姨都会发短信给远在外地上大学的刘鑫,偶尔也会打打视频电话。从2008年起,儿童主任张阿姨从她师傅手中接过了看顾刘鑫的社区职责,她的这一棒接力从刘鑫8岁开始,持续了13年。

刘鑫是孤儿,由外公外婆抚养,和社区其他“特殊困境儿童”相比,她更特殊些。她今年已经21岁,即将大学毕业,从年纪来看,已经远超国家对困境儿童划定的未成年人范畴。“她特别上进,考上了一本大学。”考虑到刘鑫读书、求学的成本压力,张阿姨所在的社区突破了这一限制,将帮扶一直持续到现在。

刚考上大学时,张阿姨为刘鑫申领了妇联等部门的助学金,解决了学费问题。此外,她每个月能领取民政部给予“特殊困境儿童”的保障补贴,从2008年的100多元到现在的1374元。保障补贴能够让刘鑫在一线城市的大学里维持生活。

可以说,张阿姨是看着刘鑫成长的。她性格开朗,成绩优秀,虽然很小便失去双亲,但家里亲戚待她很好。姑姑为儿子报的补习班,也会给刘鑫报上一份。外公退休前是老师,一直辅导她的功课。

持续的温暖关怀,也是双向的。只要假期回到昆明,刘鑫就一定会到社区的“假日学校”里当志愿者,给孩子们辅导作业、组织活动,分享她的学习方法。

她也曾是“假日学校”的参与者。在昆明市主城区的这个社区里,“假日学校”向辖区所有未成年人开放。社区从来没有单独为辖区困境儿童主办过一次活动,也不能。“这些孩子太敏感了,让他们觉得‘不同’,很残忍。”张阿姨说,只有让他们在所有孩子的群体里,他们才会愿意来。但是她也会更照顾他们,在草地上玩游戏,她会假装不经意地把年龄很小的困境儿童安排在距离老师更近的地方,一旦有突发状况也能够第一时间让老师关注到他们。

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们的隐私和自尊,却也难免力不从心、独木难支,对于困境儿童这一群体,一切都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复杂、更隐匿、更难真正了解他们的困境。

陈晨今年13岁,母亲和父亲因患有不同程度的残疾而丧失劳动能力。他特别愿意参加社区的“假日学校”,但是几次活动下来,张阿姨却发现,虽然陈晨带着饱满的热情参加活动,但却只能维持10多分钟,之后他就独自一人缩在角落里,不参与集体互动,也不交朋友。

一开始,张阿姨以为是其他孩子的手表、手机、新画本等东西让他有些自卑,可私下询问后发现,陈晨介意的是他们的父母,“我喜欢我的父母,虽然他们不完美。但是看到其他小朋友的父母对他们很关心,这里有点不舒服。”陈晨用手戳着自己的心口告诉张阿姨。

“我一下子就觉得很难过。”张阿姨表示,父母、家庭、贫困……让陈晨与其他孩子有了难以逾越的分水岭。强烈的物质对比过早地冲击着他们,却也避之不及。

无能为力的时候很多。张阿姨总能看到一个10多岁的男孩在广场上拍球,一旦有小朋友走近想要和他一起玩时,孩子的父母第一时间就会把孩子带走。这个孩子有一定程度的智力残疾,张阿姨忘不了她带着慰问品去看望孩子时的一幕:孩子母亲透过门缝轻声说:“求求你们,别再来了。”

“娃娃最近怎么样?上学还适应吗?”每个月,张阿姨都会上门走访“特殊困境儿童”家庭,了解他们的需求和生活。但是大多数时候,张阿姨只能通过孩子父母到社区办理低保、医保时了解其他困境儿童的现状。

社区儿童主任是帮扶困境儿童的“最后一公里”,他们也是发现问题的“眼睛”。可他们也想知道,到底还能做些什么?张阿姨也想过,让他们快快乐乐地藏匿在人群中,或许就是最好的保护。

一份躺在电脑里的名单

千头万线一根针,我们是最后的那根针

帮扶困境儿童,也是一代一代民政人接力在努力的事情。

2008年,民政部将孤儿、艾滋病毒感染儿童、事实无人抚养儿童这三类“特殊困境儿童”纳入最低生活保障,在昆明,目前每人每月可领取1374元的补贴。

民政兜底基本生活保障的职责不变,但是内涵却不断在探索和外延。五华区民政局副局长丁耀鑫告诉记者,困境儿童和低保人群、特困群众、老年人等民政保障对象都不同。对他们的保障有着更高的要求,就看基层的探索和落实。“千头万线一根针,我们是最后的那根针。”

物质兜底兜住了特殊困境儿童的生存底线。但却无法把所有困境儿童都兜进来。

为了摸排全区困境儿童生活状况,民政局、街道办、社区儿童主任对全区困境儿童进行了一次大走访。丁耀鑫说,五华区共有41名“特殊困境儿童”,426名“其他困境儿童”。通过持续多年的帮扶,41名“特殊困境儿童”的情况被全面掌握。但是由于界定不清晰,在大走访之前,426名“其他困境儿童”只是电脑里的一份名单。

入户探访让他们发现,部分孩子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心理问题,也有一些极端行为。心理上的困境,从来都不该是一个隐秘的角落。“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心理帮扶或许就是那一道让光照进来的口子。

“我们想让这些娃娃更好地融入社会,他们成长还有很长的时间。困境,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而已。”找到切入口,丁耀鑫希望将心理帮扶从原本计划的“特殊困境儿童”群体延伸至全部困境儿童。

摸着石头过河,一开始,五华区民政局儿童福利科科长朱彤并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心理帮扶。“我们只能先找问题,连‘问题’都不清楚,帮扶就无从谈起。”2018年,五华区困境儿童心理帮扶计划开始着手,2019年,确定实施内容并通过购买服务的方式引进社会机构参与,2020年,一场“守护成长,从‘心’开始”的心理帮扶试点正式开始,这也是全省首个针对困境儿童心理帮扶的试点项目,项目至今还在进行。

一次突破界限的破冰游戏

听见他们内心的声音

试点工作伊始,民政部门、社区乃至第三方服务机构都承受着不小的压力和阻力。“这是唯一一次单独为困境儿童主办的活动。”张阿姨在开口邀请时,仍有不少担心。朱彤也遇到了不少冷嘲热讽,“你觉得我的孩子心理有病吗?”由于服务机构所属媒体,丁耀鑫担心会过度曝光孩子们的隐私,担心“媒体滤镜”会让活动变成作秀。

这些担心,昆明广视文化艺术培训学校有限公司活动策划人刘娅也有。“光写活动邀请文案,就花了不少时间。”刘娅字字斟酌,慎之又慎。一场有关心理的活动,通篇没有提到“心理”二字,课程计划事无巨细。

在大家的努力下,这场“成长体验课”来了不到200人,这只是全区困境儿童数量的一半。除了关注心理健康,刘娅还为参与活动的孩子们准备了一次免费体检。在关心孩子身心健康的同时,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现虐待,甚至是难以启齿的侵害。

活动中,执业心理咨询师蓝月的游戏课程至关重要,她要来发现“问题”,听见他们内心的声音。

通过破冰游戏,让原本陌生的孩子们在陌生的场地里打破僵局,认识朋友;通过动物模仿秀,以投射式的方法加深对他们内心的了解。

“你最想成为什么小动物?”一开始,蓝月就看出来,一个16岁的女孩不想参与,也不回应她的问题。但是蓝月并不“放过”她,她和孩子们一起坐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女孩的回答。

“我想做一只猫。”

“为什么呢?”

“猫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用干。”

“那猫有什么优点?”

“它聪明,会守家,会上树。”

一问一答间,蓝月读懂了女孩内心的声音。“她说猫会上树,意味着她看到高的地方,是有上进心的。她其实并不愿意圈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内心是渴望友情,渴望参与的。而且只有她发现你感受到她的内心,她才愿意和你交流。她营造的距离感,是害怕别人太了解她,但是她又渴望着这样的注目。”整天的活动中,蓝月都在慢慢靠近她,倾听她说话,一步步打开她。活动结束时,她在离开前特意走到蓝月面前,笑着对她说,“老师,谢谢你。”

通过观察孩子们的动物表演也能看出他们的内在。有孩子表演动物属性时,表现出了动物的“攻击性”,蓝月就通过积极想象,引导孩子们发现更多闪光点。但其实,那些闪光点,都是属于这些孩子的。

在整个过程中,蓝月观察的就是孩子们的适应性。“国家对于心理是否健康的标准很简单,就看你是否能够融入当下的社会环境。”蓝月解释说,如果在同龄的团体中很难融入,那将来融入社会的过程就会较为艰难。

一趟坚定做下去的走访

只有看到希望,走出来,才能真的走出困境

对于不能到场参与活动却有意愿的10户家庭,刘娅和蓝月进行了“一对一走访”。相比城区的困境儿童,边远社区的困境儿童存在的心理问题更为凸显。

一个快11岁的女孩,智力水平只有3岁,让蓝月感到心疼的是,女孩的智力延迟发育是生活环境所致,属于“后天时无知”。在那个父母没有文化,也没有劳动能力的家庭,女孩被当作“宠物”一样,仅仅只有生存的本能。

蓝月在对她的评估报告中写道:希望政府、学校能够通过兴趣教育、社会活动来刺激她的大脑发育。“至少要让她知道最基本的安全底线,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懂得什么是安全与不安全,避免一些未知的伤害。”

而蓝月最放心不下的,是一个初三的女生。她与父母、弟弟生活在一个房间,而她面对着蓝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蓝月希望通过绘画投射的方式来了解她。“她画的房子没有底,树木都没有根,人的面孔缺了耳朵。”在蓝月的坚持下,女孩又给画增加了内容,一根根玉米棒子、一颗颗飘在空中的蘑菇,以及“和谐、友爱、平等、文明”八个字。其中,只有“爱”字写得最为清晰。一旦有异性走近她,她总会不自觉地缩紧身体,蓝月担心她曾有过创伤体验的经历,

通过游戏课程以及实地走访,蓝月发现,200多参与活动的困境儿童,有三分之一需要特别关注融入性这一问题,特别是12至16岁的孩子,当心理变化跟不上生理变化,又缺乏适当引导,加上家庭环境带来的桎梏,会在成长过程中逐渐拉开与同龄人的差距。“真正让人担心的,就是他们认为无法改变,自我放弃。如果他们自我放弃了,就没有人可以帮到他们了。”蓝月坦言,她之所以毫不犹豫地接受这一个任务,就是想通过这个活动让他们看到希望,看到天地广阔的世界很大,只有看到希望,走出来,才能真的走出困境。

目前,刘娅和蓝月对第一阶段的心理帮扶已经接近尾声,蓝月给每一个孩子都写了一份建议,希望民政部门、社区儿童主任能够了解孩子们的个性特征,发现他们更多的闪光点,也能够在接下来帮扶中更有针对性。

新修订的《未成年保护法》中提出,各地要开通未成年人保护专线。丁耀鑫和朱彤希望,这个热线能够纳入“12345市长热线”平台。

蓝月想要持续关注着这些困境儿童,如果还能再去走访,她希望带一些书给他们,而不是让他们面对着乐高手足无措。

刘娅和她的团队们打定主意,他们还要继续做困境儿童心理帮扶项目,也想让这个项目从一个试点走向整个昆明。

张阿姨喜欢“假日学校”活动走出社区,孩子们在草地上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时,最小的那个孩子站在最前面,看他笑着闹着,张阿姨只愿,阳光下,广阔间,没有喧嚣,没有躲藏,更没有困境。

春城晚报-开屏新闻记者 闵楠

责编 徐红

校对 刘权乐

编审 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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