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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体解剖者人面兽心(人面人身兽爪)

时间:2022-04-21 11:12:02

小编:讲故事的冉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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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体解剖者人面兽心(人面人身兽爪)

图文无关,来自网络

(1)

一个冰封千里、大雪飞扬的除夕夜里,忽然从沉沉的黑夜中传来了声声大叫声,声音来于一家客栈的四名伙计。他们惊恐万分的滚爬而出,在大街之上高呼有鬼。居民闻声而出,陪着四人将信将疑的进入客栈,并推开了那间让四人毛骨悚然的房间。一下子,阴风扑面、寒光森然,只见床榻之上冷不丁坐起了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女尸,愣是让在场之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伙吓得战战兢兢,正要拔腿而逃,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爆竹之声,眼前的无头女尸也就随着这一声爆竹声而消失,却在方才坐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张麻将牌“北”。一见此牌,四名伙计不由双脚抖颤,一屁股瘫软在地,半天吱不出声来。

原来近日盗贼猖狂无比,店主担心今夜因是除夕,大家都会因此而松懈,小偷必然光临的心理,便吩咐伙计留下来照看客栈。想想大过年的,四名伙计不能回到家中与亲人团聚,心中自然低落,所以就找了乐子,搓起了麻将,不过,才刚打到第三圈,麻将牌就少了一张。当然,四人肯定弯腰寻牌,但找了半天,却始终不见牌影。这时,其中一名伙计站了起来,出于好奇,他将麻将牌全数摊开,立马发现少了一张“北”,但他并未感到有何异常,又在柜台里取来了一副全新的麻将牌,不过,又和上次一样,也才刚打到第三圈,又少了一张“北”。这次,他觉得事有蹊跷,一定是有人在出老千,遂一掌拍响桌子,跳起来道:“这里肯定有人出老千,否则麻将牌不会无缘故连续少了两次‘北’!”

为了证明清白,四人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将衣装交给对方检查,可经过互相搜身后,却没能逮出那个出千作弊的人。当时正赶上几十年一次的大寒流,几个赤身露体的人又岂能抵御这比往年更冷的凛冽寒风呢,一番搜查无果,也只能就此作罢,立马穿上衣装,又拿出了一副全新的麻将牌。然而,才刚打完第二圈,正准备搓第三圈时,一股森然凉风迎面刮过,桌面上冷不丁多了一双毫无血丝的手,并与四人的双手共同搓着桌上的麻将。一下子,四人都感到了背脊发凉,不约而同缓慢地望向了那双惨白双手的主人。这一瞧,惊恐无比,吓得胆裂魂飞,本想挪动的双腿也因此而不听使唤。只因,眼中撞入的是一具身着农装的无头女尸,颈中不时沁出猩红鲜血,蜿蜒流下,最后“嘀嗒、嘀嗒”的在地板上凝聚成了一滩血渍,而那一双毫无血丝的手,则不停地翻着桌面上的麻将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那双手抖颤着抓起了一张麻将牌,四下冷不丁响起了悲咽的哭声。哭声声嘶力竭,重重地回荡在天花板上空。四人当即推开桌椅,拔腿只管往外而逃,尽管是连滚带爬,最终还是掀开了客栈大门。

听了四人的诉说,胆子大的翻开了桌上的麻将牌,果然在这副全新的麻将牌中发现又少了一张“北”。一下子,恐慌感再次升级,只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注视着当场所有人。就在这惊魂未定中,窗外突然传来了呼喊救命声。众人不由凑到窗前,以瞳孔聚焦窗外。窗外大雪纷纷、雪雾朦胧,呼喊救命之人正是隔壁的花农老丈。一直老实本分、生怕揽事上身的老丈此刻为何失声呼救,莫非出了啥事?大伙顾不上再去多想,立即跑出房门,为了节约时间,有的甚至从客栈的窗户上跳入花农的院中。好像在这瞬间,大伙都忘了刚才所发生的事。

(2)

院里堆雪一尺,天上雪花纷飞;花农老丈嘴巴大张、双目大睁,只见他战战兢兢地瘫坐于雪地之上,抖颤的食指指着前方的月季花圃。众人朝他所指之处望去,都不由心惊胆寒。在这寒冬腊月里,月季花竟绽放开猩红色的花朵,不,那不是猩红色的花朵,而是被鲜血所染红的白色花瓣。一股刺骨寒风迎面刮过,花瓣上的血液便垂直落下,渗入茫茫雪中,染了一片鲜红。一下子,大伙脸色惨白,只觉森森然的风中,一影子正露着诡异的微笑,注视着大伙惊恐的表情。突然,声声狗吠突如而至,一老太带来了当地衙役。衙役刚至花圃,便在那颗开满猩红色的月季树下发现了一张鲜血所染红的麻将牌“北”,于是手握锄头,刨开了厚厚的冰雪层,而冰雪层下则是斑驳血迹的泥土,再挖下去,一只渗人的手撞入眼前,除去表面泥土,里面竟埋藏着一具无头女尸......

县令杨东一听有命案发生,立马穿戴官服、连夜开堂,只为还死者公道,将真凶缉拿归案;当他听完居民们的诉说后,感到了非常吃惊,世间竟有无头女鬼,虽是半信半疑,但他也不敢怠慢,此案乃是杀人命案,岂能草率、不可马虎,于是按照惯例,大拍惊堂木,传仵作上堂。仵作刚至大堂,便将解剖时所记道上:“此尸大约死了一个多月,因近来大雪纷飞、冰封千里,才得以保存尸身、没被腐烂。年龄约在十七左右,从下体看来,已为人妇。双手指甲破损,应该在死亡之前拼命挣扎过。从颈部血迹看来,头颅是在死亡之后才被凶手割去。大人,凶手心狠手辣,竟然杀害弱质女流,简直十恶不赦!”

听了仵作的报告后,杨东很是奇怪:凶手已将她杀害,为何还将头颅割去,莫非头颅里暗藏玄机。一念及此,杨东顿觉眼前一亮,顺手抓起了桌案上的两张“北”,立马吩咐当场衙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头找出。

听闻本地出了命案,富商之子宿光尚带来了三条狼犬,想要助衙门一臂之力。一提宿光尚这人,竟很少有人知道;据说此人极其不爱说话,常常将心事藏于心中,就算是遇到喜欢的女郎,也只会默默付出、默默守护,因而总错失良缘,而且,此人还甚是低调,常常将自己打扮得穷酸一副,故此,他又怎能引人注目。杨东见宿光尚有意帮助县衙,便将无头女尸身上的一块衣布交给了宿光尚。宿光尚接过衣布,晃于三条狼犬顶上,并轻轻地拍了下狼犬的脑袋,好像下达了命令。三条狼犬围着衣布嗅了几圈,立刻跑出了县衙。一旁衙役猛地回过神来,职业的神经让他们相继追了出去。

狼犬停于一处平丘,嗅了几下后,地毯式搜索起来。正这时,寒风疯了一样刮来 ,霎时大雪铺天盖地,一下子便将天地间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一小会儿功夫,地上积雪已是深可没膝。衙役们双手紧抱,被这突如其来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脸色发白,更糟糕的是,视线还渐渐模糊,四肢也跟着逐渐僵硬,所幸听觉依稀,耳畔边寒风呼啸,仍传来狼犬踩在雪地里所发出的“嘎吱”声。突然,一只狼犬十足兴奋,先是叫了几声,后伸出爪子,朝雪地之下拼命刨去。一见此状,衙役顿时来了精神,顾不上被冻僵身体的他们,立马帮助狼犬挖开了厚厚的冰层。随着第三张麻将牌“北”的出现,女人首也跟着浮出了水面。按理说,找到女人首的瞬间,不负所托的衙役本该感到高兴,然面对女人首的霎那,却多了几分沉痛,多了几分悲伤。只因,眼前的女人首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本该无忧无虑的她,怎会遭到如此命运,本该在阳关下绽放的花季,怎会永远地沉睡在这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里,怎会永远地沉睡在这无边的黑暗中......

杨东与宿光尚坐于后堂,焦急万分地等待消息。忽如而至的狗吠,衙役带回了女人首。杨宿二人不约起身,两双既期待又不愿的眼盯在衙役慢慢打开的包袱上。在女人首彻底映入眼底的瞬间,宿光尚恰似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大滴大滴的泪也跟着夺眶而出,迷蒙了视线。

(3)

原来在半年之前的一天,宿光尚偶然来到一处河床岸边,遇到了一名洗衣的妙龄少女。少女五官标致、楚楚动人,惹得他目不转睛,只觉春风佛面。正欲上前问其住所,不想天空忽然黑了下来,瞬间雷电轰隆,暴雨瀑布般落下,声势极为骇人。更无奈的是,他正想开口喊住少女,少女就顶着木盆消失在磅礴雨中。这一邂逅,宿光尚心如鹿撞,午夜魂牵梦绕,一旦闭上双目,脑中便会浮现出少女倩影,使之不能入睡。

于是次日黎明,宿光尚便早早来到岸边,只求再见少女一面,可等了许久,却不见少女身影。宿光尚岂能甘心就此离去,即使等到月上树梢,他也愿意。遂坐于河滩平石,僵视河面上云遮雾绕的微波涟漪,不由跟着恍惚几许、失落万千。突然,声声女儿声打破他的神思,让他滋生希望,然而,那希望却让他更加失望,在这些女郎中,根本没昨日的玲珑少女。至此,他不再守株待兔,凭着昨日记忆,寻去昨日少女离去的方向。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撞入一女,此女坐于树下,神态凄伤、目带泪光。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此女正是昨日的玲珑少女。宿光尚立即上前,鞠一躬道:“何事让小姐如此悲伤?”

少女微抬头,瞥了眼宿光尚,回道:“路过之人,你又何必多问呢!”说罢,又将头低下。

望着一见钟情的少女此刻这般模样,宿光尚也只能候于身边,侧身而坐。此刻虽是千言万语,但却只字不提,只能默然不语,跟着少女悲伤。少女见宿光尚迟迟不肯离去,担心宿光尚有所企图,于是站起身来,朝前方走去。宿光尚也随之站起,紧随而去。少女见宿光尚紧追,本能中加快了脚步,可走了几里,也不能甩脱宿光尚,遂突地停止脚步,回首问去:“你何许人也,为何要紧追于我?”

宿光尚也随之止步,急忙解释道:“小姐切莫担心,在下并没恶意,只因小姐花容月貌,这才不由自主。在下姓宿、字光尚。”

“唉~~”少女抚胸松气,似乎放下一丝警惕,于是找一块青石坐下,又注上一声:“我非大家闺秀,更不是千金小姐,公子如此称呼,十足别扭。我乃山野村女,名唤叶芳。”吐语间,叶芳话音哽咽,清澈眼眸泪花滚烫。

“小姐,心中是否有烦心之事,何不将其说出,让我为你排忧解难。”宿光尚下意识伸出手,想为叶芳抹去泪水,可下一秒后,他却突然转念一想:这才刚刚认识,我便如此,岂不是和登徒浪子一般。在此枷锁下,他最终选择了默然缩回。

原来,叶芳家庭贫苦,为了维持生计,只好背井离乡,欲寻一份工作,但几日下去,却不如愿,不是因她长得娇小,就是因她穿着寒酸,恐她一身粗衣,打脏顾客华服。一连几日,叶芳只得露宿街头;夜晚冷风刺骨,还时常遭到他人白眼,可她却未放弃,仍然四处寻工、努力不懈。就这样,叶芳在一次偶然中结交了一名少女,少女得知叶芳的困境,便将她领进了王老爷的大宅中,签下了卖身契,为王老爷当奴做婢。如此一来,叶芳便将少女视为真心朋友,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少女心怀鬼胎,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不,今日她被高利贷威胁,限她一小时之内还清银两,若不将银两还清,便砍掉她十根手指。少女无能拿出银两,便设下诡计,欲将叶芳卖给狂徒老大,以此来还清欠下钱财,于是回到府中,使花言巧语骗出叶芳,以计划步骤,一点点地引着叶芳进入自己所设下的圈套中,可在她意料之外的是,狂徒老大竟然迫不及待,命手下去接叶芳,还一时嘴快,泄露了此事。

叶芳说完,凄然泪下,想到自己真心将少女视为朋友,而少女却如此对她,她觉得自己很是天真。宿光尚愣了一刻,一向以正人君子来自居的他,更加笃定了这人性的虚伪:“这人性,正是如此,你又何必为了一个虚伪之人而哭泣呢!再说,一件事便看清了一个人,你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伤心,何况这人还是一个小人,不值得你为她流泪。”宿光尚说了一堆自己对人性的领悟,可叶芳却完全没有听进去,此刻的她想听到的只是几句安慰人的话,而不是对人性的谴责,但她却不知道,宿光尚说出这些话来的目的,便是让她看清这尔虞我诈的世界,莫要轻易地相信他人的花言巧语,使自己受到伤害。叶芳不仅辜负了宿光尚的用心良苦,反而觉得宿光尚这人厌恶世界,心中一定有病,竟撇开宿光尚,独自朝王家大宅而去。望着远去的背影,宿光尚感到了失落万分,坐于路旁的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4)

一晃,夜幕已至,宿光尚却还在路旁,默然沉思,一向冷傲极孤的他,居然被叶芳扰了一池静水。突然,他站起了身,借着乌云遮盖下的一抹月光,走至王宅,并拜托丫鬟叫出叶芳,欲将爱意表明,可是等上好久,却不见叶芳前来。更无奈的是,天空此刻还淅淅沥沥的飘下小雨,打湿了他的衣衫。捂着一身湿漉漉的衣,他打了几个喷嚏;刚觉鼻孔热气沸腾,立马身子发软,遂蜷缩于墙角,瑟瑟发抖。正觉双目沉重、脑袋昏沉,一声珠落银盘声突如而至。他仰首望去,立即精神百倍、寒意全消。叶芳不知何时已于门前,向着他抿嘴一笑。这一笑,天真灿烂,如雨过彩虹,艳彩绽放,又如仲秋新月,纯霞不世。伊人的力量果真强大,这才刚撞入眼帘,宿光尚就立马来了精神,释放了禁锢于心中的开朗一面,虽说是开朗,但也只不过是平常的几句问候,可也就这几句问候,亦然是弥足珍贵。

然而,叶芳却打着哈欠,心不在焉的点头,还冷视淡淡地道上一句:“公子,此刻时至丑时,又是阴雨凉风,你可当心感染风寒,快去睡吧...”

宿光尚顿时愣了一刻,低落瞬间蔓上心头,口尖尚未说出的爱,也只得咽回肚中,纵使不舍离去,也只能强颜笑道:“今日忙了一日,一定很是劳累,早点休息吧!”说罢,一脚迈入茫茫雨中,勾勒出淡淡忧伤的背影......

在自己真心爱的人面前,相信无论是谁也会放下自尊尊严,当然,宿光尚也是如此,虽说在初相识就受到打击,但他还是在每个夜幕徘徊于王家大宅门前,倒数着午夜子时,只因,只有在子夜时分叶芳才会出来与他聊上几句。每当见到叶芳,他总会心潮澎湃、不管当时是否雨季,头顶天空也依然晴空万里,可是,那种感觉却仅存于几分钟,甚至几秒,只因,每每聊到兴起,叶芳总会哈欠连天、一副心不在焉,总令他感到寒气乍然,不由滋生一种知难而退之觉;或是对他忽冷忽热,突然道出府中有事、人手不足,要求先行离开一步。可怜清高傲冷的宿光尚总是无奈地望着她进入王府的背影,一次次地感到失落与沮丧。到了后来,相见更是越来越少,叶芳似乎有意躲着宿光尚,总以忙碌无闲推搪,可怜宿光尚中毒已经,明明深知叶芳不肯相见,却依然抱着一丝希望,傻傻地候于王宅之外。王宅丫鬟被他感之肺腑,苦口相劝,可他不听言劝,天晴下雨也依然准时等候。平日里的宿光尚固然寡言少语、不露喜怒,但此时此刻还是看得出,他是多么的希望叶芳如今就在身边,哪怕是几分钟,甚至几秒,即便是一秒的心跳,他也心满意足。

恋情中,最苦的无非是冷漠,冷漠意味着隔阂,隔阂也就分明了爱与被爱的两个观念;被爱往往高高在上,享受爱的滋味与爱的包容,爱则一分为二,一半是胜利后的幸福,一半是失败后的痛心凉骨。该来的终归要来,即使宿光尚从早些天就唯恐到这日,但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徒然失落。这日,冷风刺骨、叶落萧萧,眼看鸡鸣佛晓,却迟迟不见叶芳。宿光尚等至晌午,手中紧握着一把木梳,双目一夜未合的他竟没半点离去的意思。王府管家本不想多嘴,但见宿光尚痴心一片,心中不忍他在此傻傻等候,便告知他无奈的实情,叶芳逃出王府的消息......

宿光尚本以为会有重逢的一天,谁知重逢的日子却是生死两岸的别离。他的确见到了叶芳,可怎么也没想到,见到的却是叶芳的头颅。一下子,宿光尚的脑中波荡起幕幕回忆的涟漪,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他突地以双手掩住热眶,但呜呜咽的悲痛声却出卖了他一向傲然冷静的外表,即使叶芳对他忽冷忽热,但那短暂的心跳无疑是不觉孤单的一秒。突然,房窗轰然而开,西北风吹来了一地雪霜。宿光尚从怀中取出一把木梳,而这把木梳正是他还未送给叶芳的礼物。他面带微笑,抖颤着手去梳理故人的那一头被冰霜凝冻的秀发。同时,热泪不断落下,随着凛冽寒风的呼啸,粒粒凝结成了冰霜。说来也怪,女人首的眼角也随之流出了两行血泪,像是回应了他一样,跟着,那苍白无血色的嘴也慢慢地张了开来,还从中露出了一截食指。

县令杨东当即取出那截断指,似乎看透真相的他,猛地一拍掌道:“凶手将人头割下来的目的,居然是为了隐藏这截食指,而那三张麻将牌‘北’,莫非暗示的就是三北镇!”抓住这破案的关键,杨东立马吩咐衙役,速前往三北镇,将缺少食指之人全数带回。

次日清晨,衙役们便押解了三名嫌疑犯至县衙中,经过断指与断裂处的切痕,锁定了一个叫程立景的犯人;此人百般狡辩,在证据前高喊冤枉,见杨东欲触签筒,还从怀中取出一包银两,贿赂杨东。杨东官职虽低,纵使五年俸禄还不足眼前金银,但他眼都不眨,一把掀得金银遍地,道上一声:“你残害叶女、藏尸雪地,将其头颅割下,实属丧绝人伦,如今,还在公堂之上藐视王法,竟敢当众行贿本官,罪加一等,拉下去,杖刑五百!”话音刚落,宿光尚就从一旁的衙役中站出,此刻的他身着衙役服,手持水火棍,怒目斜视、咬牙裂齿,看着架势,非把程立景打死。他先踢了个凌空一脚,又一棒将程立景给打趴下,刚听杀猪似的惨叫声响起,大量的血液便从程立景的臀部间渗了出来。突然,宿光尚冷不防拔出了一旁衙役的钢刀,朝着程立景就要砍下去。就在这手起刀落间,杨东突地推开了宿光尚,劝阻道:“宿兄,切莫一时冲动害了终生啊,还是将其交给王法惩治!”说罢,将宿光尚扶到椅上,又走到大堂中,拍响惊堂木,叱声喝道:“方才只是小惩大诫,若你再不老实交代,便加以重刑!”俗话说,有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程立景就属这种人,杨东才话音刚落,他就被吓得脸色惨白,立马招了出来。

(5)

程立景在三北镇乃是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一次游玩,偶遇了赌徒王浩。本来就对王浩之妻叶芳垂涎三尺的他,近日又听王浩欲卖娇妻的消息,自然得主动问个真假,无独有偶,王浩也偏偏只想将娇妻转给程立景。两人一拍即合,设下鸿门宴。当天夜晚,王浩以花言巧语骗取叶芳至一家客栈。叶芳以为王浩真心悔改,这才随他而至,可当她见到程立景的一刻,心中却预感不安,毕竟程立景绝非善类,更让她意外的是,就像戏剧里所演的一样,王浩收下程立景给的银票就弃她而去,明摆着这是要卖妻的节奏。果不其然,王浩前脚刚走,程立景就立马锁住了门,并如狼似虎般扑向了她。叶芳有如惊慌小鹿,慌乱中,无意踢中了程立景的下身,结果惹怒了程立景,换来了一记耳光,但在那一记耳光的霎那,叶芳也在本能下死咬住了程立景的食指,以致程立景发了狠,拽着她的秀发,往桌角撞去。在这猛烈的冲击下,叶芳咬下了程立景的一截食指,可相对的,她也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一见流淌的鲜血,程立景更加红了眼,立马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试图撬开叶芳之口,毁灭证据,可心急之下,却难以撬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割下叶芳头颅,匆匆离去。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望着神色有异、欲悄然而去的客栈店主与隔壁花农,杨东叫住了他们。说来也怪,两人还真慌忙而回,猛地入堂跪下,也不知何故此意,只求杨东从轻发落。原来,程立景以急促的脚步逃于客栈时,吵醒了店主,店主猜测是贼,便起身查看,当他走至走廊见一处房门敞开后,自然而然便大步而至,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屋内竟赫然躺着一具无头女尸,遍地的鲜血吓得他脸色大变,要不是害怕自己揽事上身,他可能真会失声大叫。为了客栈日后的生意,为了自己不揽事上身,他飞快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居然壮起胆子,将叶芳尸首从窗户上丢至隔壁花农院中,欲与此事撇开关系,后又端来生姜与水,彻底地清洗了整间房。而花农听见坠声响动,也出门查看,当然,他也被吓得魂飞魄散、四肢发软,不过,他也生怕揽事上身,唯恐替人背黑锅,也就干出类似店主之事,将无头女尸埋于自家月季树下。

杨东一闻此言,立即拍响了惊堂木:“尔等之人,竟然害怕揽事上身,将尸首藏于雪地,瞒报实情,成为别人帮凶,使得此案更加扑朔迷离;按照大明律例,应杖刑三百,判尔等终生入狱。可尔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道出实情,也算良心未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杖刑二十,判狱半年。”随即他又拍了一次惊堂木,吩咐一旁衙役,速往三北镇,将歹徒王浩缉拿归案,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王浩绳之以法。

正这时,人群突然沸腾起来,两名壮汉押着一名男子径直走至大堂,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名被押来的男子正是王浩。望着屁股开花一直呻吟的程立景,王浩整个人都不好了,额间不但冒出一把冷汗,两个眼皮还不停乱跳。此时此刻,即便再矢口否认,也免不了程立景一般的皮肉之苦,于是,也只得认罪招出,猛然下跪道:“大人莫对小人杖刑,小人愿意说出一切!”

原来,王浩一身赌债,常被债主上门暴打。王浩没钱还债,便伪装成富家子弟,长期骗取懵懂少女,将之卖给青楼或是富商,以此来获取银两。一次,王浩又被逼得无路可走,他又披上富衣华服,至镇上寻找目标,忽然,一名梨花带雨的少女撞入眼帘,没错,这少女正是与宿光尚才刚分离不久的叶芳。王浩立马上前,花言巧语,各种大显神通,还将她搂进怀里,借臂膀给她哭泣。恰好此刻的叶芳也只想找人倾述,糊里糊涂中,羊入虎口。这么个“暖男”相信不论是谁也会对其心起好感,弥足其中,而错就错在,知人知面不知心。叶芳感到来自家人外的温暖,对眼前的伪君子动了情根,竟紧紧地搂着王浩,不愿松开。王浩又怎会错失良机,遂趁热打铁,故作深情道:“你在王府当奴做婢一定很是辛苦。见你这双手,我怎会不感到心痛。此刻,我已爱上了你,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会一生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叶芳为之一动,心中稍被打动:“公子,你我身份悬殊,你是富家子弟,而我却是贫乡野女......”话音未定,王浩立马捂住了叶芳的丹唇:“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不管将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会在所不惜。这一生中,我遇到过无数的女人,但从来没有一个像你一样,让我深深震撼。”王浩眼中的怜惜,落在了叶芳的额际;他微闭双目,轻吻了叶芳的额宇:“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人,倘若我对你的爱有了半分的松懈,那我就会被五马分尸......”叶芳突地捂住了王浩的嘴,泪水随之迷蒙了视线:“我相信你、相信你,可是如今的你在乎的可能只是我的容貌,等我年老珠黄,你还会......”

王浩随即拽起叶芳的双手,置于自己胸前:“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依然是我最爱最爱的人。”霎那间,叶芳感到了安全感,只觉眼前的王浩无比高大,只觉得眼前的男子可以托付终身,遂主动投入王浩怀抱。然王浩却露出诡异微笑,心中打响了算盘。

(6)

一来二去,王浩真就在叶芳的心里扎下了深根,巩固了自己,而叶芳也深陷于王浩所带来的花言巧语与“善解人意”中,难以自拔。一天不见王浩,她就觉得少了什么。可怜宿光尚从始至终都不知情,一直傻傻地等到两人幽会完,叶芳才会出于怜悯见他一秒。时至如今,他还深深地认为,叶芳是因为工作劳累,才会冷淡自己。

就这么的,在王浩的花言巧语下,叶芳收拾包袱,连夜随王浩逃至三北镇。谎言终归是谎言,王浩哪是什么富家子弟,分明就是贫苦农民。家中家徒四壁,像样的被子也没一张,每每打雷闪电,屋内便会成为泥泞泥沼,而且,王浩还育有几女。可就算如此,叶芳也没离开王浩,始终默默地为王浩付出一切,竭尽所能的照顾王浩的父母兄妹与其女儿。刚开始,王浩的父母兄妹也对叶芳照顾有加、嘘寒问暖,目的只为一个,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留住这个懵懂少女,为王家开枝散叶,生育男丁。只因,王家家徒四壁,时常难以开锅,王浩父母又哪得闲钱为其娶妻,所以,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也只靠王浩的花言巧语所骗取。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那王浩却整天游手好闲,时常夜不归家,还从外面欠下一屁股赌债,经常惹得债主上门讨债,要不是叶芳为其还债,他早就被债主打成个残废,可即便叶芳掏空从王府所得工钱,也还不清王浩所欠下的赌债,于是只得不分昼夜,拼命做事,为王浩还债,然而,王浩却不知感恩,居然觉得叶芳所做之事实属应该,还渐渐不把叶芳当回事。因此,王浩家人对叶芳的态度也就跟着急转直下,常常对叶芳尖酸刻薄、指指点点,甚至不把她当人看,还经常一大家子人向她拳打脚踢,而作为丈夫的王浩不但不理不睬,有时还反而上至跟前,一起暴打叶芳。这么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叶芳岂会不逃,可几番未果,还遭到了非人的虐待,更让她失望透顶的是,原以为会悬崖勒马的王浩居然对她连哄带骗,将她带至一处客栈,卖给了程立景。那一刻的叶芳应该无比伤心、无比后悔,因为她终于彻彻底底地看清了王浩。王浩人面兽心,常常花言巧语,骗取懵懂少女芳心,让这些少女为他生儿育女,当他免费奴隶,为他赚钱,一旦这些少女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如叶芳一般,被他卖给青楼或是富贵,以此换取一定银两。

常言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程立景被抓后,王浩深知事情败露,收上包袱便逃离了三北镇,欲寻一处没人认得之处,可冥冥之中,一种莫名的力量却引着他走至县衙......

王浩话才说完,天空骤然黑了一片,平地乱起一股阴风,四下冷不丁响起呜咽哭声,村民不由失声大叫,衙役随即弃棍而藏。在那一霎那间,眼中赫然撞入无头女鬼,她血衣森森 ,怀捧一只被乱发遮挡的头,头颈断裂处不断涌出大量鲜血,蜿蜒流了一地猩红。

“叶姑娘,你安息吧,本官定会为你惩治这俩败类!”这突如而来的一幕,吓得杨东手足慌乱,躲至椅后,探着个眼睛。

“叶芳...”宿光尚话音梗咽,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尽管眼中充满泪水,却不见滴落一颗。

“宿郎...”呜咽哭声再次低鸣,闻者黯然心酸。忽而轻烟袅袅,叶芳从中走出,此刻的她除了身着一袭白纱之外,已和常人无异。凝望着曾经反感的人,叶芳心痛不已,悔恨自己听信花言巧语,忽视了最真诚的人。

(7)

“宿郎...”泪水朦胧中,满是愧疚的叶芳一头扎进了宿光尚的怀抱:“生前我对你忽冷忽热,我自知没面目见你,若有来世,我定会为你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叶...”宿光尚欲言又止,努力控制情绪波动:“即使他人,我也会全力以赴,叶姑娘,若有来世,我俩再见;今日差不多已是七七大限,你就安心去投胎吧...”

叶芳黯然点头,心里酸楚无比:“如果当初铭记一点真言防备,哪怕是一丝,到最后也不会此般结果...”突然,叶芳梗咽而止,许久后,才又道上一声:“公子,保重,来世再见...”随即凄然而去,泪洒一地凄凉。这一秒,阵阵寒风卷起暮雪飞扬,如一场花雨,飘然而下。宿光尚默然仰首,眼中滚烫许久的泪,终于盈眶而出,蜿蜒流下......

次日,宿光尚将叶芳尸首领出县衙,葬于自家墓场,每逢农历初五,他便会带上祭品祭拜叶芳,因为,初五的那天,便是两人初相识的那天......

一个月后,王浩二人得到了该有的刑罚,五马分尸。那天刑场周围围满了民众,固然二人死相吓人,但从始至终都没一人合上双目,始终连声叫好,更大快人心的是,二人家人为二人拼凑尸身,可不管怎么拼凑,亦然缺胳膊少腿,落得个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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